第一百零六章放過落霽也放過你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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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六章放過落霽也放過你自己
月霜透過月影紗，朦朦朧朧落在屋內，玉盤陰冷明亮，照得一切死氣沈沈，讓人窒息…………
莫驚春推開門的那一剎那，地上的血紅深深刺激他的神經。
“落霽！”
落霽他怎麽敢的！
落霽渾身失力，癱倒在血泊中，氣若游絲，望向莫驚春的眼神不再是畏懼，明亮的眼眸倒映著月色。
氣若游絲，話語斷斷續續，倘若來一陣風，就能將他吹散了，卻掩飾不住的得意：“莫……驚春。”
“你……當真以為，我會……任你擺布嗎？與其……困於囚籠，還不如……死在這裏……”
疼痛使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的話，落霽虛弱至極，吐出的每一個字輕如雪花。
莫驚春震驚不已，每一個字鏗鏘有力地擊打在莫驚春心頭，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嗎？
他莫驚春無論做什麽事，都是為了天下大計，有得必有舍，落霽是註定要助他修行無情道的。
他不過是想對落霽好一些，可落霽偏偏不領情，就連孩子……都不放過！
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莫驚春靈力一揮，落霽腹部纏繞一圈又一圈的月影紗化為塵埃。
月影紗原本是月光的顏色，此刻化作塵埃散落一地，宛若淩空月撒下的地上霜，凍得人心間發顫。
莫驚春顫抖著將昏死過去的人兒抱起，腦袋空空的，心裏不知是憤怒、懊悔，還是傷心、自責，又好像什麽都沒有，心中空蕩蕩。
緊緊抱著落霽微涼的身子，許久之後才想起探入一縷靈息查看身子。
靈息流入那處……
它還在！
只是那氣息微弱至極，稍微不註意就可能會忽視它的存在。
莫驚春失去的心跳在此刻重新跳動起來，說不清是什麽感覺，這大概就是失而覆得。
莫驚春不敢有絲毫怠慢，內力跟不要錢似的源源不斷輸入落霽體內護住那微弱的小生命。
靈力也游走於落霽全身經脈當中，不斷修覆著落霽因孕育而耗損的身體。
或許是因為流了太多血，落霽臉色慘白如紙，就這麽躺在床上，好似個毫無生氣的屍體……
湯藥也餵不進去，褐色湯汁順著蒼白臉頰無力淌下。
莫驚春只能親自將那苦澀湯藥含在口中，一點一點餵進去，就連這個吻都變得苦澀。
落霽始終是不見好，莫驚春就這麽守著昏睡的人兒日日夜夜，無數次垂首，目光落在空蕩蕩的胸口。
世間萬物，不過須臾，愛恨情仇將人磨得不像是人。
早在十餘年前，他逃離魔界時，就將那顆七竅玲瓏心剜出，踏入無情道。
本以為此生都將待在這沈寂鬼哭淵，可上天卻讓他遇見了可解他陰煞的灼幽。
他認為這是上天憐他半生淒慘，遂賜予他的救贖，撥開雲霧見晴天，是上天給他的熹微。
“純陽無陰之命，這個霽字，予你正好。日後日後便喚做落霽，隨本座修行。”
怎麽會呢？
他怎麽會這麽依賴灼幽？沒了落霽他會死！
吱______
隨月而來的南星君，身上還帶著絲絲縷縷深夜的涼意，見莫驚春失魂落魄坐在床邊等著那人醒來，不禁嘆了口氣。
“師兄，不過是個藥爐，你不必如此。”
莫驚春對南星君的到來不做理會，甚至未曾擡頭給過一個眼神，好像整個人已經隨著落霽而去。
“師兄，你修的是無情道，灼幽雖能解煞，可雙修之道本是大忌。你又不是非灼幽不可，我靜沈峰的赤蓮子不及灼幽管用但一樣可以解煞。”
南星君行至莫驚春身前，半蹲下來，擡眸對上莫驚春，語氣帶著些懇求：“落霽是無辜的，他不該被困在雲深小築，放過他。”
久久之後，又補上一句，“也放過你自己。”
聞言，莫驚春如一灘死水的深眸如石擊水，蕩開圈圈漣漪，放過自己……
南星君見此又提起一樁舊事：“雲落村的那兩只蛇妖，師兄還記得嗎？”
莫驚春投來不解的目光：“就是上次抓走落落的蛇妖？”
南星君冷笑一聲，月涼寒的光為之鍍上一層銀光，整個人顯得不近人情：“多年前他們二人為奸人所害，怨氣不散在雲落村為非作歹。
那時師兄說，他們也是被迫走上妖道的，並非罪大惡極，便留了他們性命，將其困在雲落村。
不久前，雲落村靈氣波動得厲害，禁錮也逐漸薄弱，應該是不日就困不住那蛇妖了。雲落村就在舜華宗山腳下，倘若放任不管，那蛇妖怨氣深重，怕是會大開殺戒。”
莫驚春明白了南星君的來意，點點頭：“知道了。”
無非就是讓他放過落霽，修道之人修的是正道，當以天下安生為己任。
雲落村的禁錮是他設下的，近來一直圍著落落轉，就連蛇妖試圖不斷突破禁錮他都不曾發覺。
莫驚春揉揉昏昏沈沈的腦袋，嘆息道：“這件事是我處理不周，可現在落落有了身孕，我不可能留他一個人，待他醒來我再去除了蛇妖。師弟不必擔心這些，請回吧。”
落霽這回是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圈，恍恍惚惚睜開眼，映入眼簾的便是莫驚春的睡顏。
落霽嚇得立馬閉上眼，良久之後，再次睜眼！
出現在眼前的還是莫驚春……
擡手摸摸心口，還有心跳，他居然還沒死，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離太奶最近的一次了吧。
正想撐起身子，餘光瞥見微隆的腹部。
孩子……還在！
驚恐之餘，手中一個不穩，重新跌落在床上，莫驚春驚醒第一件事便是欣喜地檢查著落霽渾身，還有沒有哪處傷到。
“落落，你終於醒了。”
莫驚春小心翼翼將人扶起，“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端過桌案上一直備著的清粥，“你昏迷了整整五日，身子虛先喝點粥，墊墊肚子。”
入口的每一勺粥，莫驚春都會吹吹，親自試試溫度再送到落霽唇邊。
從小到大，落霽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照顧著，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倘若莫驚春不這麽逼迫他，是不是他們也能相安無事，攜手共度餘生？
這種事想想就算了吧，莫驚春只是塊木頭，如何能懂人的七情六欲？
看不到頭的事情，落霽從來不抱奢望，曾經的心動只是一霎，如今的折磨才是無休止的。
莫驚春試探問道：“肚子……還痛不痛。”
他實在不敢再逼落霽了，南星君說的對，落霽是無辜的，還好這次他回來的早。
他怕落落再次沖動，他就永遠失去落落了。
落霽沒有回答莫驚春的問題，“我不想要這個孩子。”
落霽語氣強硬，莫驚春身軀一震，片刻後抱住落霽，聲音變得沙啞：“師尊一個人在靜寒峰守著鬼哭淵，好孤獨，留下這個孩子好不好？”
落霽心如死灰，對於他來說，活不活命的已經不重要了，他不想被莫驚春囚在籠中肆意玩弄。
與其這樣毫無自由的活著，不如放下一切坦然赴死。
單薄的肩頭滴落下溫熱的液體，暈染開一朵朵小花。
莫驚春哭了？
莫驚春不是沒有心嗎？怎麽還會哭？
“落落，我知道你不願意跟著師尊，把這個孩子生下來，就放你離去，師尊會好好教養他。也當是留給師尊一個念想，好不好？”
聽著莫驚春溫言乞求，落霽心頭揪痛，他早就聽槿鋮說過，莫驚春為了鎮壓鬼哭淵怨魂，自從成立舜華宗以來都是獨自一人留在靜寒峰，承受怨魂陰煞。
能為天下受這陰煞煎熬，差一點落霽都要點頭答應了。
轉念一想莫驚春是了不起，難道他落霽就是該嗎！
他招誰惹誰了？莫驚春要強迫他雙修，強迫他生孩子！
“不可能！”
莫驚春狹長眼尾微微泛紅，掛著些未幹的水漬，落霽對上他眼眸的那一瞬間，竟覺得莫驚春有幾分像個被拋棄的癡情人。
可這也只是一瞬，落霽清楚地知道，莫驚春就是個病嬌，明明無情無愛，卻偏偏要把他囚在身邊。
腳踝一陣冰冷讓落霽不禁瑟縮，又是那根鎖鏈。
光是把人鎖起來還不夠，莫驚春又探入靈息，將落霽渾身靈力封鎖住，使其無法禦氣。
現在的落霽如同一個從未入道的普通人，倘若是遇上妖邪，便只能等死。
落霽自嘲笑道：“我究竟何德何能，太華仙君非我不可？”
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輕柔落在額頭，莫驚春摸摸孩子，“落落，我想通了。我是愛你的。”
落霽咀嚼著這個字，“愛？”
隨後嘲諷道：“太華仙君苦修無情道多年，早就舍棄了情欲，又怎麽會愛？”
“落落，鬼哭淵的禁制愈發薄弱，師尊不能離開這裏，不能同你游山玩水。
師尊求你，生下這個孩子。日後天高海闊，你想去哪兒師尊都不攔你。
倘若哪日想起師尊，便來雲深小築，師尊會一直在這兒的。 ”
落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，莫驚春能為了天下人放棄自由，甘願苦守鬼哭淵，可為什麽偏偏對他這麽狠？
“我每次遇上妖邪，我都期盼著你能夠救我，可我沒有一次等到過你。
在仙君眼裏我可不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嗎，仙君又何必低聲下氣地乞求我為你生個孩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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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驚春推開門的那一剎那，地上的血紅深深刺激他的神經。
“落霽！”
落霽他怎麽敢的！
落霽渾身失力，癱倒在血泊中，氣若游絲，望向莫驚春的眼神不再是畏懼，明亮的眼眸倒映著月色。
氣若游絲，話語斷斷續續，倘若來一陣風，就能將他吹散了，卻掩飾不住的得意：“莫……驚春。”
“你……當真以為，我會……任你擺布嗎？與其……困於囚籠，還不如……死在這裏……”
疼痛使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的話，落霽虛弱至極，吐出的每一個字輕如雪花。
莫驚春震驚不已，每一個字鏗鏘有力地擊打在莫驚春心頭，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嗎？
他莫驚春無論做什麽事，都是為了天下大計，有得必有舍，落霽是註定要助他修行無情道的。
他不過是想對落霽好一些，可落霽偏偏不領情，就連孩子……都不放過！
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莫驚春靈力一揮，落霽腹部纏繞一圈又一圈的月影紗化為塵埃。
月影紗原本是月光的顏色，此刻化作塵埃散落一地，宛若淩空月撒下的地上霜，凍得人心間發顫。
莫驚春顫抖著將昏死過去的人兒抱起，腦袋空空的，心裏不知是憤怒、懊悔，還是傷心、自責，又好像什麽都沒有，心中空蕩蕩。
緊緊抱著落霽微涼的身子，許久之後才想起探入一縷靈息查看身子。
靈息流入那處……
它還在！
只是那氣息微弱至極，稍微不註意就可能會忽視它的存在。
莫驚春失去的心跳在此刻重新跳動起來，說不清是什麽感覺，這大概就是失而覆得。
莫驚春不敢有絲毫怠慢，內力跟不要錢似的源源不斷輸入落霽體內護住那微弱的小生命。
靈力也游走於落霽全身經脈當中，不斷修覆著落霽因孕育而耗損的身體。
或許是因為流了太多血，落霽臉色慘白如紙，就這麽躺在床上，好似個毫無生氣的屍體……
湯藥也餵不進去，褐色湯汁順著蒼白臉頰無力淌下。
莫驚春只能親自將那苦澀湯藥含在口中，一點一點餵進去，就連這個吻都變得苦澀。
落霽始終是不見好，莫驚春就這麽守著昏睡的人兒日日夜夜，無數次垂首，目光落在空蕩蕩的胸口。
世間萬物，不過須臾，愛恨情仇將人磨得不像是人。
早在十餘年前，他逃離魔界時，就將那顆七竅玲瓏心剜出，踏入無情道。
本以為此生都將待在這沈寂鬼哭淵，可上天卻讓他遇見了可解他陰煞的灼幽。
他認為這是上天憐他半生淒慘，遂賜予他的救贖，撥開雲霧見晴天，是上天給他的熹微。
“純陽無陰之命，這個霽字，予你正好。日後日後便喚做落霽，隨本座修行。”
怎麽會呢？
他怎麽會這麽依賴灼幽？沒了落霽他會死！
吱______
隨月而來的南星君，身上還帶著絲絲縷縷深夜的涼意，見莫驚春失魂落魄坐在床邊等著那人醒來，不禁嘆了口氣。
“師兄，不過是個藥爐，你不必如此。”
莫驚春對南星君的到來不做理會，甚至未曾擡頭給過一個眼神，好像整個人已經隨著落霽而去。
“師兄，你修的是無情道，灼幽雖能解煞，可雙修之道本是大忌。你又不是非灼幽不可，我靜沈峰的赤蓮子不及灼幽管用但一樣可以解煞。”
南星君行至莫驚春身前，半蹲下來，擡眸對上莫驚春，語氣帶著些懇求：“落霽是無辜的，他不該被困在雲深小築，放過他。”
久久之後，又補上一句，“也放過你自己。”
聞言，莫驚春如一灘死水的深眸如石擊水，蕩開圈圈漣漪，放過自己……
南星君見此又提起一樁舊事：“雲落村的那兩只蛇妖，師兄還記得嗎？”
莫驚春投來不解的目光：“就是上次抓走落落的蛇妖？”
南星君冷笑一聲，月涼寒的光為之鍍上一層銀光，整個人顯得不近人情：“多年前他們二人為奸人所害，怨氣不散在雲落村為非作歹。
那時師兄說，他們也是被迫走上妖道的，並非罪大惡極，便留了他們性命，將其困在雲落村。
不久前，雲落村靈氣波動得厲害，禁錮也逐漸薄弱，應該是不日就困不住那蛇妖了。雲落村就在舜華宗山腳下，倘若放任不管，那蛇妖怨氣深重，怕是會大開殺戒。”
莫驚春明白了南星君的來意，點點頭：“知道了。”
無非就是讓他放過落霽，修道之人修的是正道，當以天下安生為己任。
雲落村的禁錮是他設下的，近來一直圍著落落轉，就連蛇妖試圖不斷突破禁錮他都不曾發覺。
莫驚春揉揉昏昏沈沈的腦袋，嘆息道：“這件事是我處理不周，可現在落落有了身孕，我不可能留他一個人，待他醒來我再去除了蛇妖。師弟不必擔心這些，請回吧。”
落霽這回是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圈，恍恍惚惚睜開眼，映入眼簾的便是莫驚春的睡顏。
落霽嚇得立馬閉上眼，良久之後，再次睜眼！
出現在眼前的還是莫驚春……
擡手摸摸心口，還有心跳，他居然還沒死，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離太奶最近的一次了吧。
正想撐起身子，餘光瞥見微隆的腹部。
孩子……還在！
驚恐之餘，手中一個不穩，重新跌落在床上，莫驚春驚醒第一件事便是欣喜地檢查著落霽渾身，還有沒有哪處傷到。
“落落，你終於醒了。”
莫驚春小心翼翼將人扶起，“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端過桌案上一直備著的清粥，“你昏迷了整整五日，身子虛先喝點粥，墊墊肚子。”
入口的每一勺粥，莫驚春都會吹吹，親自試試溫度再送到落霽唇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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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莫驚春不這麽逼迫他，是不是他們也能相安無事，攜手共度餘生？
這種事想想就算了吧，莫驚春只是塊木頭，如何能懂人的七情六欲？
看不到頭的事情，落霽從來不抱奢望，曾經的心動只是一霎，如今的折磨才是無休止的。
莫驚春試探問道：“肚子……還痛不痛。”
他實在不敢再逼落霽了，南星君說的對，落霽是無辜的，還好這次他回來的早。
他怕落落再次沖動，他就永遠失去落落了。
落霽沒有回答莫驚春的問題，“我不想要這個孩子。”
落霽語氣強硬，莫驚春身軀一震，片刻後抱住落霽，聲音變得沙啞：“師尊一個人在靜寒峰守著鬼哭淵，好孤獨，留下這個孩子好不好？”
落霽心如死灰，對於他來說，活不活命的已經不重要了，他不想被莫驚春囚在籠中肆意玩弄。
與其這樣毫無自由的活著，不如放下一切坦然赴死。
單薄的肩頭滴落下溫熱的液體，暈染開一朵朵小花。
莫驚春哭了？
莫驚春不是沒有心嗎？怎麽還會哭？
“落落，我知道你不願意跟著師尊，把這個孩子生下來，就放你離去，師尊會好好教養他。也當是留給師尊一個念想，好不好？”
聽著莫驚春溫言乞求，落霽心頭揪痛，他早就聽槿鋮說過，莫驚春為了鎮壓鬼哭淵怨魂，自從成立舜華宗以來都是獨自一人留在靜寒峰，承受怨魂陰煞。
能為天下受這陰煞煎熬，差一點落霽都要點頭答應了。
轉念一想莫驚春是了不起，難道他落霽就是該嗎！
他招誰惹誰了？莫驚春要強迫他雙修，強迫他生孩子！
“不可能！”
莫驚春狹長眼尾微微泛紅，掛著些未幹的水漬，落霽對上他眼眸的那一瞬間，竟覺得莫驚春有幾分像個被拋棄的癡情人。
可這也只是一瞬，落霽清楚地知道，莫驚春就是個病嬌，明明無情無愛，卻偏偏要把他囚在身邊。
腳踝一陣冰冷讓落霽不禁瑟縮，又是那根鎖鏈。
光是把人鎖起來還不夠，莫驚春又探入靈息，將落霽渾身靈力封鎖住，使其無法禦氣。
現在的落霽如同一個從未入道的普通人，倘若是遇上妖邪，便只能等死。
落霽自嘲笑道：“我究竟何德何能，太華仙君非我不可？”
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輕柔落在額頭，莫驚春摸摸孩子，“落落，我想通了。我是愛你的。”
落霽咀嚼著這個字，“愛？”
隨後嘲諷道：“太華仙君苦修無情道多年，早就舍棄了情欲，又怎麽會愛？”
“落落，鬼哭淵的禁制愈發薄弱，師尊不能離開這裏，不能同你游山玩水。
師尊求你，生下這個孩子。日後天高海闊，你想去哪兒師尊都不攔你。
倘若哪日想起師尊，便來雲深小築，師尊會一直在這兒的。 ”
落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，莫驚春能為了天下人放棄自由，甘願苦守鬼哭淵，可為什麽偏偏對他這麽狠？
“我每次遇上妖邪，我都期盼著你能夠救我，可我沒有一次等到過你。
在仙君眼裏我可不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嗎，仙君又何必低聲下氣地乞求我為你生個孩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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